文化舒兰舒兰大地的抗日烽火亲历者说
文/姜九峰陈友义
(续:上接从日军行动看其阴谋)
姜桐彬、兰天喜是大屠杀中虎口余生的幸存者,为了真实地展示历史事实,他们忍受着巨大的心理伤痛,向人们讲述在日军杀人场上被惨遭杀害痛苦经历。他们是死里逃生侥幸活下来,身上伤疤犹存。他们是日军屠杀中国人民的铁的见证。还有刘海晏、刘淑珍、张文江、费德庆、李仁、孙德福、王占武等都亲眼目睹日军抓人、过堂、训话、杀人、烧房的暴行,也是日军屠杀老黑沟的见证人。
姜桐彬,男,年生人,汉族,原黑龙江省山河屯林业局奋斗林场的退休工人。下面是他在上世纪60年代两次回忆材料的综述:
我没念过书,不识字,可日本鬼子当年惨无人道大屠杀的场面,我是亲身经历的受害者,至今仍记忆犹新。每当我想起这事,就更想被害的亲人和被害的乡邻父老兄弟,他们死的太惨啦……
我原在黑龙江省克山县一家砖窑当长工,由于家中感到日子不好过,我父亲在康德元年春,举家投亲搬到舒兰县东部山区桂家街,想以种地维持生活。我在窑上打长工不满一年没有随家同行。
当年腊月,父母对我一个人在外放心不下,父亲去克山把我接回家。到家后,我看这原始的大山沟,山高林密,荒废的土地,山洼里多得是,只要肯出力气,开荒种地,还是能吃上饭的。当时我看到一股一股的队伍,多的三五十人,少的七八个人一伙,有时进山,有时到老百姓家打尖休息。问屯邻回答不一,有说是打小日本的救国军,也有说是胡子,可这些队伍从不欺负穷人。
康德2年(年)春,到了种地的时候,我家在桂家种了一垧多地的苞米。地少不够种,距桂家十里地的青顶子,我姑爷家捎信来,让我们去那里拣撂荒地种黄豆。我父亲打发我去了。是几家插到一起种的,一共种了两方。5月29日,因黄豆籽不够种了,我回家取两斗豆籽,又牵匹马来。5月30早上,我牵着驮豆籽的牲口回到青顶子,这时大伙都议论说,上头沟里来了很多日本兵,不知道要干什么。上午种地时就见沟里烟气大。下午我们又套上犁杖下地了。刚到地里,日本鬼子就上来了,到我们跟前什么也没说,直奔青顶子屯里去了。我想日本子来准没好事,去年我在克山时就看到日本兵到处挂中国人的人头,并说杀的都不是好人。可我们是好人呀,但心里还是担惊受怕的,我们就提前卸了犁杖,想早点回屯看个究竟。到屯里一看,日本兵住到屯里不走了,又不打扰我们,只是让我们把正房倒出来让他们住,我同姑爷家人住下屋仓房。一宿没有动静。四月二十九吃过早饭,日本兵开拔了,把我们五付犁杖上的十三匹马都给牵走了。我预感到事情不妙,心里害怕,要回桂家去。我姑爷让我留下,并说他要去把牲口要回来,继续开荒种地。我们十几个人正在核计着怎么办,9点半钟,日本兵又折回来30来人,站在大道上高喊:“你们统统地过来,不过来就开枪了。”边喊边比划着,我们无可奈何地走了过去,到了他们跟前,一个挎洋刀的日本官哇拉了几句日本话,过来两个日本兵端着上了刺刀的枪看着我们,其余的兵用绳子捆上木拌子扛走了。过了一个时辰,日本兵回来用绳子把我们绑上连在一起,押到了柳树河子胡家大院,让我们并排坐在厢房地上。坐好后,过来一个穿着日本兵服装的翻译(朝鲜人),对我们说:“今天天黑,你们就在这里过夜,明天放你们回去种地。今晚谁也不许跑。”说完走了。其实,我们被绳子绑得牢牢的,又被连在一起,是谁也跑不掉的,况且门口还有一个日本兵端枪看着我们,就这样过了夜。
第二天上午日本兵擦枪磨刺刀,一直没理我们。我们盼着,不是说今天放我们回去种地吗?我们忍饥挨饿等待被放走的时刻。
6月1日中午,日本兵吃过午饭,从厢房里把我们带出来,我想可算熬到时候了。可一到外面,日本兵又把我们分3人一组重新绑上连在一起。每组由一个日小兵牵着,让我们横着排队,给我们照了相。这些举动我们不知道是为什么?照完相就带着我们往回走(向青顶子方向),一直走到月牙泡跟前,让我们站住了。
我是刚到这个屯的,被绑的人大多数不认识。我们一绳三人中有一个姓郎的小伙,还有一个我不认识的老头。由3个日本兵带着我们离开大道,向西山根一个沟岔里走了百十米远后停住了。其余的每伙三人也都带到沟岔里去。有的把眼睛勒上了,有的把手剁去了。解开绳子分别把我们捆在三棵榆树上,三个日本兵上刺刀。一个日本兵负责刺杀一个。先刺的老头,第二个刺的姓郎的小伙。我斜着眼睛瞧见了雪亮的刺刀刺进了他们的胸膛,拔出来的刺刀滴着鲜血。我听到了日本鬼子像练刺杀时用力刺的呀呀声,几乎是同时听到了被刺人的凄凉的惨叫声,也听到了远处不时传来同样的哀叫声。看来被带来的同伴们都遭到了不幸,这回全没命了。日本鬼子刺杀前先把我们的衣服扒开,露出胸膛。负责刺我的日本鬼子想要扒掉我的棉衣,上前来解我的棉衣扣,那钮扣是用布带打结做的,解了几个没解开,他就不解了。他瞪着野兽样的凶恶的眼睛,后退几步,端着刺刀呀地向我刺来。这一刺刀刺在我的肋下,我眼睛一闭叫了几声。随着他的喊叫,又朝我刺了第二刀。这时,我的两个同伴已经奄奄一息毫无动静了。我想:是惨叫引来的灾难,是惨叫引来的死亡。我就眼睛一闭,一声不吭地挺着。紧接着又从侧面刺我一刀,只刺破了我的衣服,划伤了肚皮。喉头挨了刀,这时我也实在喊叫不出来了。日本鬼子见我没声了,以为我死了,动手解开了绑我的绳子,我就随着松梆自然地脸朝前瘫在地上,这个残暴的野兽,直至这时又朝我的右腰扎了一刺刀,没刺进去,扎在坐骨上了。
我身上共被刺了6刀。想起来我大难不死,除我不吱声装死外,我的小棉袄也帮了我的大忙。
两个同伴一点声音也没有,是死了吧?我知道我没被刺中要害,我就静静地等着。小日本用刺刀削了些蒿草扔在我们3人身上,用随身佩戴的军用小锹往我们身上添了些土。做完了这些事后,3个日本兵满意地回到了他们的大帮里。我听着他们远去了,悄悄地坐了起来,顺着山沟向前爬去。我想离开这个野兽吃人的地方,不能再被这群野兽抓住。我忍着伤口剧烈地疼痛,拖着流满鲜血的身躯,爬过了一道山梁。心里只想远远地离开这帮畜牲。爬到沟底一棵倒木上坐下休息一会儿。这时我感到口渴,已经有一天多没吃到东西,没喝水了。我爬到小河边想喝甜甜的、凉凉的山泉水,可当时感觉不到这个味道了。喉管被刺穿了,血和水混浊在一起,不知道是啥味。喉咙上的小洞不停地向外渗透着血和水。喝到了水,我精神了许多,就向青顶子方向爬去。爬到青顶子村外,见青顶子满屯灰烟,房子被烧光了,鬼子是否在村里还不清楚,我不能进屯,又爬回了河套。
天黑了,下起了小雨。雨水冲洗着我的伤口。我忍着疼痛、寒冷、饥饿。黑灯瞎火,我又不熟悉这里的山路,更不知道鬼子隐藏在什么地方,我不能随便行动。就这样,我挨到了天朦朦亮,我又顺着山沟小道爬,爬上了通向桂家街的大道。我观察了道上确实没有鬼子走过的皮鞋印,说明鬼子还在上沟没下来。我放心了,我总算有活路了。
这回我不再爬,忍着剧痛站了起来,摇晃着走到永太屯。屯里没有受到了日本鬼子洗劫的痕迹,可满屯找不到个人,可能他们听到日本鬼子杀人放火的事,都跑到山上去了。我走出永太屯,山上有人喊我,问鬼子来了没有。我浑身疼痛,喉管漏气,不能大声回答他。我就摆手示意,这人下山来到我跟前,我把日木鬼子杀人烧房子的事和他说了,他听后跑上山了。
我顺道回到桂家街,见到了表叔,表叔见我伤成这样,急忙带我到曹家店修记药铺敷了药。表叔告诉我,你身上伤重,鬼子来了跑你不动,你不能回屯里,去河东老宋家躲着,那里只有他们一户人家,鬼子不易摸去,万一鬼子去了,你就往山上跑。我到老宋家住下了。到掌灯时分,来了30多人的队伍,站在院子里喊:“屋里有外人没有?”宋家同答“没有”后,他们进屋了。一个挎匣枪的人见我倒在炕上呻吟,问明了情况,他点上烟灯,自己抽了两口后,递给我说:“你抽两口吧,能止疼。”我抽了两口,只觉得眼发黑,迷迷糊糊的,伤口还是疼,怎么也睡不着。这些兵也没睡,他们争吵着说:日本子来了咱就打。可挎匣枪的人说不能打,鬼子多咱人少,一打起来,咱还得往山里撤,老乡就要遭殃。现在想起来,这伙人可能是宋德林的队伍。我在宋家住了七八天,伤势逐渐地好了。
那一次我们一起被杀的有二十多人。我们一起去种地的都被杀害了,只有我一个人死里逃生活下来了。
兰天喜,男,年生人,汉族。l年新安公社冒山大队冒山屯社员。1年他提供的回忆材料:
我原在榆树沟公社青顶子屯住,杀大沟后在龙潭山住二年,后又搬到冒山这里。
杀老黑沟是在康德二年农历四月末。当时我给张会家扛活,日本军队是4月28日(农历)来的,当天住在青顶子河北刘家店。29日早晨,鬼子的翻译告诉百家长张会(当时张会已到新街基开会好几天没在家)他爹张玉发(翻译和张玉发谈话时我没有在家),每十家给送一担苞米馇子,馇子越好,给钱越多。并叫告诉每家在一个月内不要上山去,没有菜吃也不要去,明天开始他们进行搜山,谁要上山搜着就当胡子打死。我回去张玉发就把翻译给他说的话告诉我,叫我挨家告诉河南的7家。走到最后一家老周家,周云生(当时他在地里干活)老婆就叫我在他家吃饭。我坐下来拿起干粮咬了两口,就从东边来了3个鬼子,一个翻译进屋就看门牌,打听男的上哪去了。周云生老婆告诉他们男的在道边地里干活。这时他们就往外走,我送他们到院心,就给我套上脖绳,两手背过去绑上了,就把我绑上了,牵到张会家门前大道上。这时共抓了我们94人,有老张家4个,老高家爷5个,其他都说不上姓啥了。
抓我的那个翻译中等个,长脸,红赤面子,30多岁,穿的黄色衣服,带着枪,像是个“官”。鼻子下有小胡子,带一杠一个花的肩牌,抓我的这个翻译有像你(指调查人)带来的照片上这个人。
张会长门前大道上站成两排,由翻译从头到尾挨个审问。问:“你是干什么的?”我们说:“苦大力的。”他说:“你是什么的苦大力的,红胡子的大大的有?”这样挨个问完了,翻译对我们说:“没有客气。”又转回脸去给日本官(一个杠,三个花,中上等个儿,胖不大的,大胡子有半尺多长)说了一阵话。这个日本官背起背兜,翻译冲鬼子兵吼唠一声,就把我们牵着奔西南去了。
晌午歪点,到了青顶子西山根河南沿,让我们排两行,脸朝西跪着。这时,他们就砍木头、砍条子的,鬼子每人拿根条子,看谁嘴动就打谁一下。这时有一个见事不好就奔西岗头跑了(以后这人是否被抓,还是打死了,不知道)。这时鬼子就开枪了,是用机枪“突突”的。我觉有人在我左肋下踹了一脚似的,我就侧横倒下了,再也没有动。这时鬼子就往身上压土,脚上一道,腰上一道。
在开枪之前,他们把每人脖绳都解开拿去,有好衣好鞋的都给扒下去。我的衣服都是破的没有扒。后边一趟用桦曲柳杆给链上,前边一排用大绳隔4人穿上一趟,绑的很结实。打完当时没有全打死的就给摞到前趟两头,压些土、树楂子、倒木。鬼子走不久,有一个没有死的老刘,叫刘万起的(是个兽医)就叫,说压的慌,叫别人往一边靠。鬼子听见回来走了四遍刀,都扎死了。走到我跟前,听了三次,我也没敢动,没敢出气。后在我身上站了一点钟,我也没动。就认为我死了,他们才走了。还有个周广生挨了7刀没死,跑出去活了7天就死了。
当快黑天时,飞机还在头上一遍一遍地转,我也没敢动。傍日头落时,我才慢慢地动一动,但绑的结实,压的土多,也动不了。后来被去认尸的周广生父亲给我解开,救出来了。以后经过治疗好了。我挨的一枪是从左腋下肋骨缝打进去,从肩上出来的。
在杀我们时,这些家伙很凶、很恶。
刘海晏,男,年生人,汉族。1年住在榆树沟公社青顶子四队。下面是他回忆材料的综述:
我是这屯土生土长的的老户,日本人杀大沟我正赶上了。杀大沟是日军从岭前过来杀的。是胡子从窝瓜站那边绑来的朝鲜人(“瞎双阳”绑的),他跑了回去后向日本人报告了,说老黑沟没有好人,男的当胡子,女的也是胡子(在家看票),康德2年农历四月间来杀的。38联队来了多人(含背供给的苦力),到我们这个沟,先是在长安屯、老黑沟、榆树沟等屯往下杀的。当时柳树河子老孙家给我们送信,可是,大家认为都是老庄稼人,跑什么,所以当时谁也没跑。
农历四月间的一天晌午时,由南来了多鬼子(包括背小背的老百姓)。当时来到这屯没动手,都是忙着搭帐篷。我们想庄稼人还是没啥,所以都下地干活了。我也正在地里干活,不一会儿,日军来了,来到就把我绑上了,牵到屯里,把我绑在我们院的木头上。午后我看他们做饭,见一个大官(肩牌有穗子)我问:“太君,你们需要什么菜,我家大大的有。”他找来一个朝鲜翻译翻了一阵,翻译对我说:“你家有大葱吗?”我说有,就把我松开了。当时四外都是岗哨,这个官说:“你慢慢的。”我不懂他的意思,背小背的中国人说:“叫你站下。”我就站下了。这个大官就写了1寸宽、2寸长的一个白条子,上边写了“通行”二字,我走到岗哨那,他们一看就叫我过去。我到房后不远地方给拔了一筐大葱,回来交给做饭的人。我就上我父亲家,我把给我开的通行证交给我父亲,叫我父亲走,我父亲不走。我就往家走,当时家在这东山地窝棚里,我领着我老婆带孩子往山上跑了。正是这天后半夜,日本人动手了,各家都堵着抓住人了。然后都杀害了。
刘淑珍,女,年生人,汉族。1年在榆树沟公社万寿大队二队住。这是她1年10月7日回忆材料的部分。
农历四月二十八月早晨,日军来到这老黑沟,连杀带烧,人发现就往下跑,说不好了,房子烧了,我们也就往山上跑了。跑到山坡上住了一天,午后我们在山上瞅着日军来了,他们见人就说:“种地是好人”不管,就过去了。这时,我男人从山上下来打听,听说日本子来也不能咋的,黑天时就都回来了。我男的说都睡觉吧,没事了。睡到后半夜,听到狗叫,不好,鬼子来了。那时我们在榆树沟河北沿靠山跟住。听到不好,我们家人就从后窗户往外跑。跑到后边就听到不是好声的叫,我们就被抓去了。
当时,抓去的有我两个侄子(一个18岁,一个15岁),后来把柳树河子那边抓来六七十人,男女、大人小孩子都有,在我们当院子过堂。女的过一个放一个,把女的都放了。小孩11岁以下的都放了,男的和大孩子都没放。这时把我两个大伯哥哥绑上了(他俩是喊求救时被绑的)。我侄子要水喝,我嫂子给拿水,日军用刺刀把手给砍了。这时,把绑的人都带到胡家店房杀了。把我们都推到屋里,日本人就把房子点着了,等他们走了,我们就都跑出来了,奔北山跑出去七八天。
张文江,杀大沟前我在蔡家沟住。五月初一开杀,我跑了。跑不多远被一个站岗的兵抓住了,比划着叫我跟他走。到王国发门口,碰上日本兵约70多人。日本军在烧完王国发的房子后,由一个翻译给未被杀的老娘们、小姑娘及六七十岁的老头讲话:“老娘们的红胡子不能干,死了的没有,小孩子十五六岁的红胡崽子,大枪不能使,小枪的那边的能干,十二三岁的不能当胡子,死了的没有,六七十岁红胡子干不了,死了的没有,三四十岁的大胡子死了的给。”
当翻译穿的是黄呢子衣服,戴个黄战斗帽,脑袋后边背着个铁帽子,腰外边挎个战刀,腰里别个小撸予,个儿不高,中国话说的不太好。……这个翻译和日本官在起走,在一起核计事,日本兵的一切活动都是日本官和翻译说了算。这个日本官是个大个儿,胡子挺长,约有三四寸。这个翻译问我:“小孩,你十几了?”我想了想,如果我说16岁,一定整死我。我就不吱声,他又问我,我说“十二岁”。我问翻译:“我哪边去?“翻译说:”那边不去,你的溜达溜达吧。”
从王国发门前问完我话后,日本军又领着我往蔡家沟走。在一个岔股道上,碰见一个农民,外号叫赵大嘴(名忘了),当年30多岁,他手里拿着锄头,腰里别着菜籽。这个翻译将赵大嘴叫住了。把锄头给扔了,把从腰里搜出的菜籽也给扔了,然后翻译又抽出战刀,照着赵大嘴的脖子就刺进去了,赵大嘴叫了一声就倒下了。接着上来了几个日本兵,用刺刀就对赵大嘴一阵乱刺,刺死了。这是我亲眼看见的事情。接着他们又领着我走,到日本鬼子住的地方,即蔡家沟,就把我放了。
费德庆,大约绑了百八十人,将这些人带到柳树河子西边的胡家店。当时他们把妇女给放回来了,男子没有放。在这些男子中有我的父亲费长升,还有我亲大哥费德珍,有我的叔伯大哥费德福,我家共被绑去3个人,他们都是在柳树河子胡家店房里被杀害的。方法是在屋子里让自己挖坑,一个坑里两个人,然后用刺刀刺杀死,以后就把胡家店房子用火烧掉。
李仁,该队(指日军军官)假仁假义的表扬说:“你们上高的好人。”并吃鸡、猪肉都给钱,烧柴、吃水也都给钱,叫在家的人把跑出去的人都找回来。同时晚上磨刺刀,半夜时假装走了,未等天明时,上由岔路口、蔡家沟,下至柳树河子开始烧、杀,各路口都放哨,遇一个杀一个,被杀的都是农民。在耕地或堵住屋内,掳绑烧杀约人左右。
孙德福,第二天一早就抓人,见着个绑一个。我听外边抓我父亲、弟弟,不是好声,我就没敢动。等鬼子都到我们东院去抓人,我一推门跑出。鬼子听门响来抓我,刺我一刀没刺着,我跑到房西甸子藏起来,等鬼子走了,院没动静,奔北山跑了。
王占武,杀大沟时我在八台住,农历五月四日晚上鬼子到了八台,把房子点着了。我出屋一看,他们到处烧房子。我叔伯兄弟跑出去(从后窗户),日本鬼子在房头堵上,当时被日军杀死了,我兄弟媳妇当时怀孕快生了,同我弟弟一起跑,同时被刺死了,房子烧倒了,把尸体也给烧了。我跑到西山没有被杀着。
(待续)
编辑/陈思敏徐徐升
责任编辑/曾凡会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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