澄城人的小说埝畔上的酸枣树

埝畔上的酸枣树

文/镰山快乐王

酸枣，家乡人也叫铃枣，是黄土高原上再平常不过的一种小灌木。酸枣树的生命力极强，不论立地条件多么恶劣，但它都能顽强的生存下去。因此，沟坳里、崖畔上、田间地头甚至人踩车碾的大路边，到处都能看到她的身影。春去冬来，酸枣树发芽、开花、结果，用它旺盛的身姿向人们展示着大自然神奇的生命力。实行家庭联产责任制时，我家的地里有一条南北走向的埝畔，上面长着几丛酸枣树，别看只有那么不起眼的几小丛，却在日后的耕作中让我尝吃尽了苦头。刚分到地时，我就发现，埝边的酸枣树不仅和庄稼争水争肥，而且给作务带来很大不便。那一个个看似温顺善良的小树，一不小心就会用它那尖锐的小刺扎破你的皮肉，扯烂你的衣服。尤其是隐藏在酸枣树下的野蜂窝，盘踞着身上布满红黑花纹的蛇，说不定啥时候会冷不丁窜出来，即使不伤害你，也会吓得你心惊肉跳，冷汗直冒。因此，我决定除掉这些百害无益的酸枣树。秋收过后，在阵阵秋风中，酸枣树的叶子枯黄凋零，随风飘落，一株株枝干挺立的酸枣树上，挂满了红艳艳的小酸枣。我顾不得怜悯这些无语的生命，锄头落处，一个个酸枣树香消玉殒。我把这些连根挖出的枣刺拢成堆，挑到地边，放火焚烧。望着一大堆燃烧殆尽的灰烬，长长地出了一口气，再也不要担心酸枣树带来的危害了。春暖花开，草木齐发，埝边上的野草开出了各种各样的花朵，白的、红的、黄的、紫色的，真是千奇百态，争芳斗艳，把责任田的埝装扮成了一个富有特色的花墙。无意中，我发现在这条花墙上，无声无息的又冒出了许多酸枣刺来。不仅在原来的地方有，而且附近也长出来了不少新的嫩芽，这些新生的酸枣刺一冒出来就生机勃勃，旺盛非常，那一片片新叶的柄边生长着一个个米粒般大小的花蕾。想不到酸枣刺的生命力这样旺盛，我真是又气又恼，找来镰刀，三下五除二，连割带砍，忙了一个多小时，把新生的酸枣刺消除殆尽。谁知，半个月后，酸枣刺又·····从此，我和酸枣树展开了拉锯式的持久战。但是无论我是怎样绞尽脑汁的使出浑身解数，酸枣树仍然能不屈不挠的从土里钻出来，而且越来越多，越来越旺盛。我就纳闷了，我一个大活人，竟然连一个小小的酸枣树都对付不了了，这究竟是为什么？一个偶然的机会解开了我心中之谜。一次，我在两棵酸枣刺下发现了一条兔路，小兔子顺着这条路经常光顾我的黄豆地，一茬一茬的黄豆苗都让兔子吃光了。于是我做了个兔套子，下在路上，固定的一头就拴在了旁边的酸枣树上。晚上一条七八斤重的大兔子被套住了，狡猾的兔子知道越挣扎越紧，很快就会死去，因此他它顺着铁丝找到固定套子的酸枣树，玩起了老祖宗传给他的拿手本领-----打洞子，企图挖掉酸枣树。结果第二天当我发现兔子时，酸枣树下挖了脸盆大一个坑，兔子累得精疲力尽，而套子却岿然不动。我仔细一看，原来只有筷子那么粗的一颗小枣刺，下面却长着比他粗几倍、多的数不清的根，难怪根深叶茂，难以灭绝！从此，我打消了灭酸枣刺的念头，决定另辟奇径，利用酸枣刺根深叶茂的优势改造酸枣树。夏天，烈日高照，我从大浴河流域采集了澄城晋枣接穗，冒着酷暑，蹲在埝头上，嫁接了十多棵枣树。不到半个月，新嫁接的大枣成活了，一出芽子，就带着枣花。酸枣嫁接的大枣树，长势非常旺盛，到了秋天，一个个窜出有两米多高，而且都结了红枣，我高兴极了。以后，我以逸待劳，再也不用为酸枣树操心了。因为，那长得高大挺拔的枣树，郁郁葱葱遮盖住了埝畔，酸枣刺在大枣树的遮盖下根本长不起来，而且逐渐萎缩死亡。而我在休闲中轻轻松松收获百十斤大枣，供家人享用。几十年过去，枣树边的土地早已栽上了果树，因为枣树争水争肥争光照，还容易感染病虫害而被砍伐清理一空。每当我走近田间地头，不由自主的还会想起家乡埝畔上的酸枣树，是否又萌发出了新芽？作者：镰山快乐王，真名秦书朝，陕西省渭南市澄城县韦庄镇退休干部，一生酷爱文学，喜欢爬格码字，退休后开始学习诗词散文创作，多篇作品在媒体平台发表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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